我想被我所钟爱的事物定义,而不是我所反感的。

【授翻/不死花】另一个天堂(5)

第五章-梦想


你向前走着

目光飘向云端

而你身侧的我

则看向地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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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了很多血——她记得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刺鼻的金属味,还有夺走她们父母性命的恶鬼那双疯狂又贪婪的眼睛。它身上光秃秃的,全身覆盖着大片烧焦后的灰色皮肤;她为这样可怜的生物感到无限的怜悯和悲伤。


“流了很多血,”他告诉她,“直到太阳升起我都一直在砍她……因为她一直在再生。”


她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听着,平坐在榻榻米上,膝盖拢在一起,小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。早晨的这场雨打乱了他当天的户外康复计划,所以两人只得来到蝶屋的室内训练区,互相距离一英尺。他们谈天说地,倾听雨点不停敲打在屋檐的声音。


“对不起,”他突然道歉。“让你心烦了。”


“没有哦。”她迅速回答道,“我想——”她抿了抿嘴,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用词,“你的母亲一定承受了许多痛苦和悔意,我知道你并不恨她。”


听了她的话他沉思了片刻,“她曾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,结果还不是变成了那样。我绝不会再相信任何一只鬼了。”


香奈惠察觉到他攥紧的双手,于是伸出自己的手,温柔地搭在他的手上。他先是惊讶地想要跳开,最终还是随她这样做,并慢慢放松下来。


“如果——”她停顿了一下,虽然不确定是否应该这样做,但还是继续了,“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与鬼和平共处,那么我们的后代就不会像我们一样遭受那么多的痛苦。”


他陷入了长时间的、令人生畏的沉默,但她注意到他没有再攥紧双手,所以并没有感到害怕。她以为会从他那里爆发出来的怒火并没有到来。她还握着他的手,所以没法不去留意手上的硬茧和粗糙的皮肤。他肯定没有听她的建议,又在服药期间吃了不该吃的。


“我听他们这么说过你。”他终于回答道。


“嗯?”她假装皱起眉头,“他们说我是——鬼吗?”她倒吸一口气,飞快地用手虚捂着嘴。


有些时候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恼意。他试着去控制。他很努力地试过了。但是她——!“别装得好像自己不知道一样!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那一面好吗!”他嚷了起来,比他预想中的声音大了一点。


蝴蝶香奈惠在柱中因怀着“人类和鬼能够和平共处”的梦想而出名;这是实弥从他手下的队员那儿听到的:


“她很强啊,简直令人惊叹!每当我听到她在鬼面前喊‘花之呼吸·散花’时,我的心就会为她绽放!”


“对啊对啊!前几天她还用同一个招式在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地方斩了两只鬼!是同时做到的噢!”


“她还是一位仁心仁术的医生!”


“但她有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,不是吗?她居然希望与鬼和平相处哎。”


实弥甚至在单独和产屋敷一起的时候亲自确认过一次,“是真的,那就是她的愿望。”他说。



他很困惑。她是那个在匡近死后安慰他的女孩,不过她也无情地捉弄了他好几回。她是那个在他和其他队员受伤时照顾他们的女孩,不过她也可以像杀死恶鬼那样轻易地宽恕他们。


关于她的一切都使他恼火,然而他却不能逼迫自己讨厌她。一点都讨厌不起来。


“即使是最优秀的人,变成鬼以后也会堕落到最低处。”他放低声音,“你的梦想永远不会成真。”


他用不算友善但也没有恶意的眼神看着她。


她松开他的手,朝他笑了笑:“话不能说得太绝,不死川君!如果真的实现了,那将是属于我的胜利,而我会在你面前这么做哦!”


她举起两根手指表示胜利。


他狠狠地叹了口气,“给我,停下,这个动作。”


她的轻笑充斥在他耳畔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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